查了一遍了。洛汗的希奥顿国王告诉我们,你昨天和德内梭尔交谈过。我们想你可能知道些什么。”
梅斯罗斯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他的头发还湿着。他像拧抹布一样拧干了头发,但没有束起来。然后他跟着阿拉贡走出帐篷,加入了搜寻的队伍。他提醒自己这都是为了波洛米尔,因为波洛米尔不应该像自己曾经那样失去父亲。
(下)
最后他发现德内梭尔站在城市最高处平台的边缘。梅斯罗斯盯着他。德内梭尔也回盯着他。
“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找到你?”梅斯罗斯问道。
德内梭尔嘲笑着。“负责搜查这一层的那些守卫,我看着他们从男孩长大成人。他们永远不会背叛我。”
“但他们会以你的名义背叛他们的国王?”
德内梭尔又发出了嘲笑,而且声音更大了,生怕梅斯罗斯第一次没听见。“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梅斯罗斯非常失望地摇了摇头,走过去靠在德内梭尔旁边的墙上。他有精灵的优雅,不会滑倒或掉落,除非德内梭尔推他。但他认为事情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我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当我退位把至高王权交给了芬国昐的时候。我们的军队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包括我的弟弟们,都曾在我面前宣誓效忠于我和我的父亲,且永远不会向茵迪丝的血脉效忠。如果我想破坏他的权威,我随时都可以这么做。但是,尽管我像你一样被培养成为统治者——毕竟,谁能预测道国王会在你的有生之年而不是在你父亲、祖父统治的时候回来——但我不是国王的最佳选择。我被大敌抓住,在他的手中被折磨致残。芬国昐虽然常和我有争执,但他是个优秀能干的好国王。在我看来,如果用国王的标准去衡量阿拉贡,他可能是我有幸认识的最伟大的国王之一。他登基后,你无需再为你的人民和你的儿子们担心。”
德内梭尔环视着整个城市,没有正视梅斯罗斯的眼睛。“他的统治不会长久。索隆要来了,你对此无能为力。”
“我不同意,”梅斯罗斯告诉他,“首先,我能战斗。我已经和魔苟斯斗争了一个纪元,索隆不是他的主人,尽管更狡猾,但他没有原始的力量。索隆的力量是建立在我侄子的力量之上的。其次,我的战斗是有价值的。我可以为你带来盟友,扭转战局。我救下了波洛米尔。在我所见过的黑暗中,现在的情况已经够光明了。在过去,有太多我救不了的人,而波洛米尔——波洛米尔应该得到这个机会。他勇敢而善良,愿意倾听奇怪的老精灵讲的故事,哪怕只是因为他可能学到点什么。我认为这是一场值得为之付出的战斗。”
德内梭尔垂下眼睛望着自己的脚。梅斯罗斯确认芬巩现在没有注意到这边,然后补充说:“在最坏的情况下,我相信我愿意为这一事业付出我的生命。在我付出这么多努力之后,这会比我过去的战斗有更好的结果。”
“那么你也会阻止我为它而死吗?”
“我会阻止你为了死而死,或者为了一些所谓骄傲或荣耀的念头而死。死亡本身没有任何荣耀可言。大多数时候,死亡是血腥、肮脏和潮湿的。在我的情况中,死亡是充满烟硫磺和沸腾的。这两种情况都毫无光荣可言。即使为正义的事业而死的人,也将在汗水和尘土中死去。他们死时会为自己的父母和配偶祈祷,会尖叫着哭喊着试图把肠子塞回去。我们都会死的,而我们只能希望在死后,索隆会坠入永恒的黑暗,诅咒我们的名字。”
德内梭尔走开了。梅斯罗斯放他去了,他也不能做再多了。德内梭尔是一个有着自身利益考量的城主,和梅斯罗斯一样,他也是在战争时期成长起来的。没有人能替他选择他自己的道路。
完成了这项任务后,梅斯罗斯梳理好他的头发,并高兴地编好发辫。即使已经重生了一个多月,有两只完好的手来工作还是很新奇的体验。他喜欢这种独立的感觉,能完全靠自己做好一件事。此刻他也喜欢留意他和芬巩之间的纽带,芬巩似乎正全神贯注于什么事情。不管情况有多糟,知道他和玛格洛尔在一块而且都很安全,这足够让他感到安心了。
那天晚上,他又做了以往那种断断续续的奇怪的梦,见到了他的父亲。费艾诺正在吼叫着,梅斯罗斯则有点畏缩。当费艾诺真的火冒三丈怒发冲冠的时候,那总会是糟糕的一天。
“而你竟敢厚颜无耻地坐在那儿,让他们付出代价,你绝对——”
很快,事情就变得明朗起来,梅斯罗斯并不是费艾诺大喊大叫的对象,对此他很感激,但他仍然担心费艾诺,因为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这总是会带来一些毁灭性的后果。他希望父亲没有把在曼督斯的时间都用来对着严肃的纳牟大喊大叫,但他认为费艾诺多半会这么做的。这当然不可能说服纳牟去怜悯费艾诺的家族。
全部军队在第二天一早出发了。洛汗的希奥顿和伊奥温、德内梭尔、法拉米尔和梅里留在米那斯提力斯。德内梭尔同意等法拉米尔身体痊愈以后,把管理权让给他,因为阿拉贡和伊姆拉希尔亲王威胁要把宰相的权力从他们家族剥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