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是——我不知道。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一个秘密。”
于是梅斯罗斯如他所愿。“我已经结婚了。你知道吗?”
儒米尔弯下腰,把梅斯罗斯的眼罩移开,推到他的额头上。“你认真的吗??”
在森林深处,金黄色的树木显得更加耀眼。梅斯罗斯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他眨了几次眼来调整,适应光线,然后看向儒米尔的眼睛。
“我是认真的,没在开玩笑。我想,既然我们都死过一次了,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可是,一个王子是如何秘密结婚的?”
梅斯罗斯咧嘴一笑。“嗯,我放弃了王位。至于芬巩是怎么做到的,我就不清楚了。”
儒米尔惊得抓住了梅斯罗斯的肩膀。“你和芬巩结婚了???芬巩?诺多的至高王,英勇的芬巩??”
“相信我,我当时也很惊讶。”梅斯罗斯开玩笑说。
儒米尔笑了。“这算什么丑闻。你知道,就算你接下来不告诉我其他事,我想我的名字可能仍然会载入史册,作为发现梅斯罗斯婚姻真相的精灵!”
梅斯罗斯也笑了,好长一段时间谁也没说话。儒米尔轻轻给他换掉了眼罩,把绳子稍稍松开,这样梅斯罗斯就能从视线的角落看到森林里闪烁的金色。人在说出秘密、说出未知的东西时,总会有种强大的力量。现在,即使他再死一次,也会有人记得他对于和芬巩的爱情的真实感受。即使儒米尔不说出去,这个故事也会永远留存在他心里。
“那么,你们之间的纽带断了吗?”儒米尔问道。这是一个有点敏感的问题。
“当然。在我死之前很久它就断了。”梅斯罗斯听了这些话并没有哽咽。但他曾经有过这样的悲伤时光。
“不——这我知道。我很抱歉。我的意思是,它现在还是断开的吗?因为如果你们都没死,就像格罗芬德尔也没死,而且你们都是诺多族,那么也许——”
事实上,梅斯罗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封闭的思维,以及沉默。即使在芬巩还活着的时候,他也已经是梅斯罗斯和这个世界唯一能真正发挥作用的联系了。在桑戈洛锥姆之后,和其他人的联系都让他觉得难以承受。后来,自从芬巩战死,梅斯罗斯就把他的精神完全封闭起来,这样,玛格洛尔和那对孪生兄弟就不会被他的悲伤所困扰了。但那是过去,这是现在。
于是梅斯罗斯立即放下了他全部的精神防护,顾不上思考会有什么后果。刹那间,几件事同时发生了。洛丝罗瑞恩的守护魔法闪耀着危险的气息,仿佛一条准备奋起攻击的毒蛇。他与芬巩的婚姻纽带突然恢复了生机,细而紧,就像拉扯在两匹奔腾的骏马之间的线。他还感觉到了玛格洛尔——他的精神防护比梅斯罗斯以往的防护更坚固、更清晰,就像一件不合身的盔甲,深深地嵌进了梅斯罗斯的思维边缘。而第三个精灵——不是玛格洛尔,也不是芬巩——一个梅斯罗斯以前从未接触过的精灵,用昆雅语说着:“不可能!”此外他还看到了索隆,这个梅斯罗斯非常熟悉的敌人,他的眼睛转向了洛丝罗瑞恩(他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只眼睛?)。他被削弱的魔法遇到了像毒蛇一样撕咬的守卫,它们准备战斗。在造成更大的伤害之前,梅斯罗斯把防护砰地立起来,速度和他放下防护时一样快。
“埃尔贝瑞思!”哈尔迪尔喊道,他显然是醒着的。“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脚步声和呻吟声告诉梅斯罗斯,其他人也醒了。
“我感觉到了,”弗罗多用通用语说道。梅斯罗斯有点精神错乱了,他因为过于喜悦、恐惧、希望和损失而头晕目眩,无法为儒米尔翻译了。
“是我的错,”梅斯罗斯冷静下来,告诉其他人。“我的精神防护失效了一会儿,而这似乎激发了周围的守护魔法。我很抱歉。”然后,他用辛达语说:“我丈夫还活着,虽然离这儿太远了,但是他还活着!”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就继续说道说:“等等,弗罗多,你是怎么感觉到的?”
弗罗多转向他。在正常情况下,梅斯罗斯可能会问持戒人更多问题,但现在他的身体被飙升的肾上腺素刺激着,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飞起来了。芬巩还活着!统治这片森林的人一定会对梅斯罗斯大发雷霆。芬巩还活着。虽然玛格洛尔依然被自己严密地防卫着,他不可能找到他,但他至少还活着。芬巩还活着。还有一个梅斯罗斯并不熟悉的人,却与他如此的默契,以至于在接触的第一秒钟就能传递一个完整的单词。芬巩所在的地方离得太远了,梅斯罗斯没法与他沟通,但他还活着。索隆非常可怕,他注视着一切,但至少他不是梅斯罗斯过去认识的人中唯一一个还在这里的。因为芬巩还活着!
“你的丈夫?你在说什么?”哈尔迪尔厉声说,显然很恼火。
“嗯,是的,我的丈夫,我的伴侣。我想我们已经结婚两个半纪元了。虽然对我来说只有几个世纪。我可不完全是个傻瓜,会无缘无故地在一个陌生的森林里放下精神防护。”
既然如此,现在谁也没有机会睡觉了。梅斯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