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安的腿伤基本上已经好了,行走上没什么问题,就是偶尔还有些疼。
端木容谦捏了捏许幼安的腿骨,然后写下一个方子,“每晚热敷。”
端木容谦走后,赵弘殷立马张罗着人去将单子上的各种草药备齐。许幼安问道:“你是如 何打算的?”
赵弘殷将这几月朝中之事与许幼安说了,“赵泰年已经醒了,但也撑不了多久。他没有任 何选择,我也不回京恶心他。”
许幼安笑道:“干嘛不回去?”
赵弘殷用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语气道:“这不是得陪你吗?”
许幼安点头,“这样回去的确不方便。”这几月还看不出什么,等显怀之后可就满不住。 既然这里的人都当他是女子,留在这儿也不外乎是个好选择。
“端木先生也答应留下,等你生产之后再回鲜卑。”赵弘殷从背后拥着许幼安说,“会没 事的。”
皇帝醒后没过几日,就下了圣旨,大致的意思是,念及太子与骠骑将军情谊深厚,就允太 子留戍并州,暂时不用回京。并且加封许幼安的官职等等。
赵弘殷看过之后也无异议,倒是慈仁太后去皇帝那里好好闹了一番。
而皇帝也无心政事,日日夜夜只想与宸妃再生出一个子嗣来。至于政事则就落在了丞相官 如海身上,兵权、政权一步步的开始远离皇帝的手心,而渐渐向着赵弘殷靠近。
六月之后,正值夏日。只是并州位于北方,也不似南方那般炎热,待在谷底倒还是颇有一 种如春之感。
这日许幼安从梦中醒来,隐隐约约听见窗外有鸟雀的叫喜声,他刚要起身,却觉腹中一阵
绞痛。
“呃……”他捧着腹部又倒了回去。
睡在他身旁的赵弘殷立马惊醒了过来,他手忙脚乱的爬起,抖着唇亲了亲许幼安的额头, “我去叫端木先生,你别怕。”
许幼安点点头,“别急。”
赵弘殷哪里能不急,手脚都软了。
端木容谦一来就将赵弘殷赶了出去,十分冷酷无情的说:“等着。”
赵弘殷:“……”
拓跋玄嚣坐在一旁喝茶,看着赵弘殷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圈,也没见他觉得头晕。
“坐下等吧,生孩子哪有这么快?”
赵弘殷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皮子,“你是感受不到这种甜蜜的紧张。”
拓跋玄嚣当即就一个茶杯给他扔过去。
赵弘殷错身一闪,继续转着圈。
眼看最后的夕阳都要离去,屋中终于传出了一声啼哭。
赵弘殷步伐一顿,立马朝屋中冲去。
端木容谦抱着一个正在哭的孩子出来,塞到赵弘殷怀中,“大小平安,是男孩儿。”
赵弘殷看了看又手忙脚乱的塞给端木容谦,“我去看幼安。”
拓跋玄嚣凑过来,“让我抱抱。”
端木容谦瞥他一眼,“别闹,风大我得抱回去了。”
拓跋玄嚣可惜的瘪了瘪嘴。
屋里许幼安已经睡下,赵弘殷拉着他的手傻笑着,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殿下。”苍空突然出现。
“嗯? ”赵弘殷盯着许幼安的睡颜,头都未转一下。
“皇帝不行了,太后让您回去。”
赵弘殷微微皱眉,“知道了。”
守着许幼安醒了后,赵弘殷才道:“赵泰年死了,我得回京。”
许幼安摸了摸酣睡着的孩子,“好。”
“一个月后,我接你回去。”
许幼安转目看向他,含笑道:“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