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来信让我回去,说现在到处都不安全,再加上这次我又受了伤更是担心的不行,催促我赶紧回去,等时局安定下来再让我继续上学。”
翠放下书本,对慧说道:
翠将之后的情况告诉了慧:
“说会按时发放我们的配给,至于学习问题还要等到开学的时候再看。你打算怎么办?”
“真的没有更早的火车票了?”
“又去火车站了?怎么样?”
说完就要往外走,可是这时冲进一伙人,不由分说将两人抓了起来,翠大声疾呼:
“嗯,那也好,你不像我们这些已经有家也不能回了,东北那边也是战事不断。票买好了吗?”
“你怎么样?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担心你,我知道那天你也去了,但从此就失踪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抓□□分子,别妨害公务。”
慧本以为回南的火车票会很容易就买到,没想到最近的车票已经没有了,最早也要20号,而且售票员的话却让她忐忑不安:听说山东地界那儿不安全,国共两党的队伍在那儿剑拔弩张,战事不断,即便是20号的火车是不是能到南京都不敢保证。
翠搂着慧,安慰道:“别怕,你不会有事的。”说着拍着慧的肩膀,但是眼睛却转向其中一个男生,只见他微微摇了摇头,翠也眨了眨眼睛,慧却感觉到自己被搂的更紧了。一走进监狱他们发现里面已经关了人,大部分都是刚进来的学生,随后大批的学生被关了进来,一打听才知道都是从各高校被抓来的,大家纷纷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要赶紧出去一趟,你千万别再上街了。”
慧沮丧的摇了摇头说:“还是那个说法,山东地界不安全,正在打仗。”说着随手翻了一本书,接着说道:“真是奇怪,外面设了很多临时哨卡盘查过往行人,我不耐烦那些人手脚不老实,拐了几个胡同才回来。”
房东太太吓得赶紧带着孩子缩回了房间,关上了门再也没有出来,而翠和慧一上了警车就见里面已经坐了三个男生,其中一个还哭哭泣泣的说道:“我只是个学生,什么也没干。”
这事还要从7月31日开始说起,国民政府教育部就给各大院校发出密令,视校内工党嫌疑分子或接近□□的员生皆为危害分子,将在暑期内肃清。8月初,在北平召开了党政军联席会议,北平和天津的市府,党部,警备司令部,军统,中通特务机关和宪兵司令部的负责人参加,根据教育部的密令,决定近期逮捕各院校内□□分子。8月10日,国民党中央对各
“说实话现在不是火车票的问题而是火车往南开是不是安全的问题,是不是能到的问题。你看10号的火车都还没确定是不是准时开,已经有很多人滞留了。”
慧就简单的将自己受伤的情况告诉了翠。
“就在刚才。”
房东太太带着孩子听见喊声,从屋里跑了出来,就见一个人恶狠狠的喊道:
惨案发生后,舆论一片谴责政府的暴行,也更激起了学生的愤怒,要求惩办凶手,7月9日各院校组织了万余人举行了哀悼控诉大会,他们举着“东北华北各院校反剿民反屠杀要读书请愿”的大旗,向李宗仁请愿,尽管他表示自己有职无权,但是也同意学生代表提出的“严惩凶手,撤销对集会,言论,请愿的禁令,厚恤死难者家属,建立临时大学和中学”等要求,虽然北平警备司令部派了装甲车差点再次引发冲突,幸好李宗仁最后撤走了装甲车;次日傅作义发表了谈话答应查办肇事头目,厚恤家属,解决东北学生生活就学问题,他一边派人善后,一边致电南京中华民国政府,最后迫使□□撤换了陈继承及在北平的中,军统骨干,撤销了陈继承北平警备总司令的职务,208青年军调离北平。
“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那么你去领抚恤金了吗?”
就这样等到了8月19日,她刚从火车站回来,明天的火车还没有确定是否能开,更让她奇怪的是街上明显的多了很多的哨岗,盘查过往行人,她一回家立刻去找翠,翠正在家收拾自己的书本已准备开学用,看见慧进来问道:
“没有,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有,我还有东西要处理,明后天就去买。”
慧也喃喃的说道:“我也什么也没干。”
“这么说没事了?他们真的解决了你们的生活学习问题了吗?”慧问道。
翠一听,心头不禁一紧,说道:“什么时候的事?”
这又让慧的心不由得一紧,无法只好等到20号希望火车能准时开动,她将自己的东西能卖就卖,能送就送;在这段时间她不止一次想到美国人约翰,想到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想到两个人每天晚上坐在那里天南海北的胡扯聊天,想到那个让她既感到自责又感到激情四射的晚上,她不知道自己是欣慰还是遗憾自己再也不会和他相见了,每每想到这里她的眼泪都会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慧也大声喊叫:“救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