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普通的红绸,最普通的瓦房,一上午就做出来的成衣,没有任何的宾客,没有任何的长辈。他俩,在那天下午,他们没有结成婚。
“我不管,我就要现在和你结契。”冷非颜扑到了绍独行的怀里,哭的一把那叫一个心碎。他这眼泪,好像要把这么多年的孤独,一下子哭干净一样。
“如果我让你不安的话,那咱俩结契吧。结为契兄弟,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我会离开了。只是,我这边没有至亲长辈来参加,有点委屈了你。”绍独行在听了常欢说,沐林枫和段血林结为契兄弟的时候,他就动了这个心思。只是现在他无至亲师长在这,而且房子又特别寒酸,他觉得有点亏待冷非颜
“咱也不能在这土房子里结契,把那个马车卖了,咱换银子。应该能买一个普通的青砖大瓦房。聘礼彩礼,我一样不会少。定情信物……”绍独行计算了好多,也知道这段时间内完成他俩的婚礼,他可能要当掉衣服了。可他还是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冷非颜需要这个安全感。
为了尽快让冷非颜安心,他俩立刻就去卖了马,找掮客以高价和最快的速度买了一套房。又去布庄,去裁了两件红色的喜服,以及各种红布尽快来装饰一下他们的新房。
“我身上别无长物,唯一的那块玉佩,也算咱俩的定情信物了。可是咱是结婚,不能无聘无彩。明天早晨咱俩结婚,今晚我会准备好
绍独行这也才知道,自己的爱人对于自己教别人弹琴会有那么重的怨念。他也才知道,常欢前辈竟然不喜别人亲近。他靠近他的时候,常欢前辈确实没有一丝抵抗。若是心有洁癖,抗拒别人亲近,这确实不正常。
“讲真的,我有点介意你和常欢前辈走的太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是一对。知道的,也都认为我头上有点绿”冷非颜平静多了,以近乎开玩笑的语气对绍独行说道。
“特别是你手把手教他弹琴,你知不知道人们都传疯了。他们知道你是我的恋人,结果你却和别人纠缠不清,你把我的脸面放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问了下人,常欢有洁癖,不喜旁人亲近,他一个老师可没被允许手把手教他。”冷非颜越说越有理,也把自己的心声都说出来了。他太讨厌常欢挑衅他的眼神了,那让他心中冰冷却血液沸腾,真想把他那双眼睛给挖出来,当琉璃珠弹。
你,揍你揍你揍你,可他不舍得。这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心里想想而已。自家契兄,他怎么可能舍得伤害。不过契兄二字,他对自己的地位,已经有了定位了。
虽然一切从简了,可是绍独行也明白,他还是需要婚礼的见证人的。而且最关键的是,一婚的娶正妻的,二婚或者娶小妾的,才下午结亲。他们可是一婚是明媒正娶,怎么能受娶妾的礼。
冷非颜终于泪崩了,比那一天在马车上哭的还厉害。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这么一天,他要有个家了。在他亲娘死去之后,他又有个家了。真的可能是因为那个功法还没有修炼到大成,成家这两个字,又对他的影响特别大。他现在的情绪,就像那天一样,控制不了了。
绍独行当然明白瓜田李下的意思,这是君子不做让人误会的事。走到瓜田的时候,不要弯下腰,到李子树旁的时候,不要去碰帽子,因为这会让人怀疑。绍独行明白了,也许自己对常欢没那种心思,可别人会误会的。
这短短的二句话,让绍独行有一种五雷轰顶之感。原来是因为他和前辈走的太近啊。没有吧,他平时也是很尊敬前辈的。前辈教他练剑,他教前辈弹琴,这叫还恩啊。若是亲近之人,他还不至于这么做呢。难道在所有人的眼中,弹琴练剑,他和常欢前辈就已经过界了吗。
手把手教人家弹琴,是越线。常欢前辈和自己太过接近,也是再伤冷非颜的心。至于常欢前辈对冷非颜的挑衅,绍独行觉得他可能误会了,他到现在也不相信常欢心悦于他。从尊师重道这方面讲,常欢和他师傅一辈,他们俩是绝对不可能的,这种念头想都不该想,有都不该有。
他害怕下一刻,他就流出眼泪。为了这种不明所以的原因流泪,他会羞愧到杀人的。冷非颜又想杀人了,那种感觉比当时想杀江家的时候,更加强烈。宗师高手,是会延寿二百年的
冷非颜也没说话,紧紧的抱着绍独行还是在啪嗒啪嗒的掉眼泪。他这辈子,算是赖定他了。如果谁敢给自己抢,就不只要千刀万剐了,剁成肉酱喂给绍独行了。他还要打断了绍独行的四肢,让他再也离不开自己。
“我知道你对他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可你有没有想过他对你有没有非分之想。你也说过,你们俩就差十五岁,对于咱们学武的,尤其是到了他那个境界,十五岁算事吗。瓜田李下,你知道什么意思吗,他知道什么意思吗。你知道你叫他弹琴时,他看我的眼神,让我有多难受吗”冷非颜说到这儿,所有的委屈都一下子爆发出来了。心中的难过和受的委屈,好像全部都告诉他。
“我们有钱,请尽快给我们出来成衣。”绍独行一次性付清了所有的钱,他不希望太耽搁时间。又担心太快的时间出来的东西不好,绍独行又加了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