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身旁突然窜出一黑影,接着一刀刺中了南和谦的脖子。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他捂住自己的脖子,那里插着把军刀,刀口处淌下温热的液体,正是他刚刚把那个轻薄阿毓的混蛋捅成窟窿的同一把刀。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不知何时又拖着残躯爬了一路过来,目睹了南和谦对阿毓的“暴行”,护妻心切地拔下了自己身上的刀子,捅向了“另一个自己”。南和谦觉得自己正在急速地失血,头晕目眩地倒在地上。他身旁是“另一个他”紧紧搂住痛苦挣扎的新娘,喃喃道:“宝宝,没事了,如果我们的孩子死了,你也死了,就算下地狱我们也要一家团聚!”
阿毓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一脸认真的老公,“你......不会是在肖想我本人吧?”看南和谦脸一红,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阿毓挤眉弄眼道
“25岁的你怎么可能遇到23岁的我?”阿毓捧着他的后脑勺,任由他贴在自己的心口,这个穿成大人模样的男孩子,冒冒失失地闯入了自己的婚礼。阿毓看到了他的自惭形秽和怯弱不堪,忍着泪说:“对不起,弟弟,我有丈夫了。”
“没有。”阿毓回味着刚才的梦,思量着也没必要和盘托出,适当地保留一些私人空间也是为了彼此和谐嘛。但是,却敌不过对老公梦境的好奇,到底是什么梦让他产生这种过激反应?
“好啦,好啦,一定是这几天太紧张了,才会做噩梦。”阿毓安慰地搂过了南和谦,拍了拍他的背,发现有点凉,赶快给了他一个满怀的拥抱,“到底做的什么梦啊?燥成这样?”话音未落,阿毓已经脱离了地面,意外获得一个公主抱。
“你没有!”南和谦倔强地反驳,将阿毓放倒在长桌上,“我现场通知宾客你的婚姻无效,我们再办一场!”
看到阿毓痛苦的表情,南和谦仿佛突然找回了理智。“你说什么?怎么会有孩子呢?”他傻愣愣地在一旁不知所措。
“咱们一起洗洗。”南和谦不由分说地将人抱进了淋浴室,只不过这次开的是温热的水,对着两人冲。“啊!我还没脱衣服呢!”阿毓被耍弄了,赶紧还手反击,他们夫夫没有隔夜的仇。
门外的人没有给他太多喘息的机会,阿毓早就蹦到门口,“咚咚”敲了敲门,压低了声音说:“老公!你开开门!不然我不保证不会把艾惜也弄醒了!”
某个人眉头一蹙,立即进入一级戒备状态,这是一道送命题,如果他回答得绘声绘色,令人身临其境,请问事后南和谦会不会削他?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为了夫夫感情的和谐稳定,阿毓非常理智地装傻充楞:“和女生交往什么感觉?就和男人交往一样的感觉呗!都是人,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还能有啥不一样,嘿嘿。”
南和谦没有理会任何人,包括那些认出了新娘后企图拦下两人的亲朋好友。如入无人之境,他走到了婚宴的长桌前,一手搂着新娘子,一手掀翻了淡粉色的桌布,杯碟碎了一地,吓得旁人都不敢近身。他把怀中的阿毓放在长桌正中央。
“是不是会明显感觉肌肉收缩?”南和谦又一次打开热水,从头淋到脚,水温偏热,烫得皮肤微红。“是不是感觉被柔软地吸住。”他继续回忆着那个梦。
从荒诞的梦中惊醒,第一个睁眼看到的人,仿佛和梦中奄奄一息的新娘子重合了。南和谦的第一反应就是推开阿毓,唯恐自己会给阿毓造成人身伤害。清醒过后,他才发觉暴露了惊惶失措,而他此刻需要冷静。于是,他起身,在对面两人惊诧的目光中独自进了洗手间,将门反锁,拧开水龙头,凉水从花洒里喷涌而出浇灌在他微微发烫的皮肤上。
“你做噩梦了?”阿毓关切地问。
“我不要,我偏要在这里!谁让你胆敢和别人结婚!”他边说边蜻蜓点水地吻,皮肤之下的毛细血管都破裂,绽开出朵朵血色的玫瑰。
“怕别人看见?我看你蛮喜欢追求刺激的吗?竟然在自己的婚礼上做这种事情,我倒有点同情新郎了!”南和谦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抱着出轨的新娘,穿过了欢庆的人群。旁人好像第一次看得到他。也许是发现了新娘身上染血的婚纱,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好不容易消停了,阿毓忽然开始痛苦地小声□□,“老公,我肚子很痛,很痛。”他赶紧去查看阿毓的状况,手忙脚乱中,阿毓满头冒汗,捂住了自己的腹部,疼得脸都变了形,问也不答话,小声呓语道:“孩子,孩子,我们的孩子......”
南和谦无奈地给他开了门。
“求你别在这里,我们回房间去!”
“别装傻,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南和谦把阿毓身上打出了大圈的泡沫,摸上去滑溜溜的,使坏地要贴着阿毓,知道他怕痒,偏要像条泥鳅一样蹭,蹭得他受不了,才连连求饶,“好惹!好惹!就一般性吧。”他支支吾吾的,“其实也差不多,和男孩子差不多。”
他们互相为对方擦沐浴液。南和谦忽然就问:“哥,你不是有和女生交往过嘛。和女生是什么感觉?”
阿毓给了个台阶,南和谦也就顺势下来,“是,刚才没吓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