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跟着她，走了两步，轻轻伸手拽住她衣服下摆。
心跳连着血管怦然得很快，脸热，身上也热，背上一片汗湿。
脑子有点晕。
梁烟说那就送到这，前面马路自己过吧。
梁烟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沉默半晌，看了眼表，叹口气摸摸他头毛，说行，我明天七点去接你。
两人沉默着走了五分多钟，拐了个弯，前头见着校门了。
和包一块上了梁烟肩上。
他抬眼看她，撒开手，十几斤的书包梁烟一手甩在背上，拉着他胳膊拽起来。
梁烟眼神有点闹心。
梁烟隔着长袜拍了下他小腿：别乱动，小王子。
林染啊一声，风风火火又要回去梳头，让梁烟一把拽住。
梁烟从口袋里掏出根烟，叼着烟摸打火机，话有点不清楚：送，咱走着去。
林染低头，小声说走累了。
林染微张口无声地深吸口气，没用，脑子里还是晕，脚下打飘。前面又是个小红绿灯，他被梁烟拉着往前走，脚下打飘，到了人行道前没注意马路牙子，绊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天旋地转
梁烟拿着打火机哼笑一声，说我今儿不上班，送你这段时间本来要晨跑，要不你坐车去，我回去晨跑？
林染低着头嗯了一声，转身往里走。
林染瘪瘪嘴，梁烟在学校门口马路对过把他放下来，书包还给他：能自己走了？
林染刚起床，脑子还没转过来，慢半拍的嗯了一声。梁烟努努嘴：你是自来卷啊。
公立学校，校门是电动的栅栏门，擦得很亮，映出一个个向里走的学生，来了又过，身影变了形。
林染愣着让她调过去整个趴在她背上，听她笑了一声，偏头看他：这怎么还中暑了。包也不能背，路也不能走，你可真是个养尊处优的小王子。
梁烟压着眼风看他一眼，说拽着我干什么。
时间好像瞬间慢了一下，片刻后，他红着脸低头，手指头扒拉着头发，跟在梁烟身后往外走。
梁烟扯扯自己外套，没说什么。
林染看着她张了张口，停了一会，瘪瘪嘴走到她身边。
她站在那，身上薄薄的黑夹克吞食阳光，到肩的发一半梳拢起来，挨着发根绑着，一半披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头，眨着眼问她：好不好？
林染愣了。
他坐在马路口的石墩上，抱着书包耍赖：我不去了。
他回头，梁烟果然还在。
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小区门口，林染停在她摩托旁，梁烟在前面没看着他，径直走了过去。
他反应过来，觉得有点别扭，扭了扭。
他不自觉抖了一下。
向上偷眼，梁烟直视着前方，默默无言。
两人走了一会，走过条马路，林染跑得慢，拽着梁烟衣服下摆扯过去一大截。她外套领子卡在脖子上，动了动头，梁烟忽然把衣服从林染手里拉出来，反手牵住了他。
梁烟回头：停下干嘛，赶紧走，要不迟了。
林染睁眼才发现迟了，慌慌张张洗了把脸，灌上两口漱口水吐了就往外冲。倚墙站着玩手机的梁烟一抬头，正看到他，她打量林染一眼，笑笑说头次见你这样。
！
林染走到校门口，停了停，心里一股说不清的什么，驱他转头望回来路。
林染咬着嘴打了她一下。
头天他兴奋过头，折腾到半夜才睡，一倒头就起不来了。
梁烟看他一眼，顿了顿，把烟又插回去了。
梁烟笑笑，说是，我忘了，在这地方你是小公主，不是小王子。
林染整张脸像夏日烟火一样瞬间点亮，用力嗯了一声，放开手看她骑远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小区拐上人行道，梁烟步伐快，Alpha体力好，加上来这个世界之前就是干私教的，也习惯了，林染一开始能跟上她，走了五分钟就开始喘，又走了两分钟，彻底不行了。
你再磨蹭就迟了，这么着吧。她看了一眼，又说也挺好看的。
林染说：你不说送我？
林染点点头。
那根烟叼在指尖，烟雾弥散开，她微眯着眼，火光一闪后抬起头，看见他楞了一下，冲他
她在低头点烟。
林染叫她：梁烟。
林染一直乖乖趴在她背上，见着学校又不安分，他动了动，梁烟皱眉吓唬他：再扭把你扔下去了。
林染坐下了也还是在微喘，额上有汗，脸颊晕红。梁烟看了他几秒，叹口气伸手：书包给我。
林染睁大眼睛：走去？走去干嘛，要二十多分钟呢。
七点，他家门铃响了两声，七点五分又响了两声，这才把他叫起来。
林染鼓着嘴低声说我才不是小王子。
第二天早晨七点，林染没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