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愤怒充盈了他的感官。在场的所有哨兵都看见,鲜血从阿伯纳西的魔杖上滴了下来。“怪不得他无法接受向导的训练,”阿伯纳西伸出分叉的舌头,舔去魔杖顶端的那颗血,卓柏卡布拉跳到他的怀里。“全完成了,主席。我杀了他的龙。”
他朝后摔去,他的背狠狠撞到了地上。那种不断冲击着他的脑袋的撕裂停止了。
“不。”纽特溢出一声模糊,痛苦的低语。
他对纽特吐出了分叉的舌头,纽特看见了他脚边的卓柏卡布拉。那是他的精神体。
,而是魔法塔的傲罗,特拉维斯的左右手忒修斯在说话。“伦敦魔法部开始相信纽特的能力了,夫人。我相信假以时日——”但塞拉菲娜没有等待他说完。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一头龙……斯卡曼德家的向导……居然与龙为伍……”
“来见见安东尼奥,”生石灰一样的声音,顽固的哨兵,“你们很快就要变得非常熟悉了。”
“……不……不!”这个单调的字眼现在成了纽特唯一能吐出的断句残篇。
阿伯纳西天真的笑嘻嘻的声音似乎只存在于纽特的头脑里,但那细小的尖锐的笑声像锥子一样钻着他的头。他在地上猛力蹬着双腿,希望任何一个共感者能够终止这种所谓的训练,可他们只是站着,躲在塞拉菲娜的后面,连忒修斯抽紧的呼吸声似乎都离他很远。纽特无法放下姿态朝他们恳求。他几乎像在和幽灵扭打。
纽特竭力对他挤出一个微笑,试图安慰他。他不得章法地扭曲了一阵子嘴唇,立刻气喘吁吁地放弃了。他蜷起一条
阿伯纳西钻进了他的脑子,他将要对纽特进行精神凝视——未经纽特的允许。汗水浸湿了纽特的衬衫,他伸手胡乱抓着,想把那只属于哨兵的精神体从自己身上甩下去,却被它短小有力的腿紧紧地盘住。它那沾满唾液的滑腻的舌头扫过他的脸,好像把他当做一只飞虫。纽特竭力回想起他能运用在这种情况下的无杖魔法,换做别的任何时候,纽特都不会对一只魔法生物这样干的。但它弄得纽特的神经隐隐作痛,它往所有的区域里乱钻。很快,阿伯纳西发现了什么。
然而纽特颤抖着,他的精神产生了一阵难以预料的波动,感觉几乎像是某种崩溃的先兆。忒修斯试图通过链接探知他的情况,可是他过不去。纽特倒在地上以后,忒修斯意欲靠近他的头脑,总会被一阵白噪音挡在门外,他不得不撤出来——强行绕过去在现在一屋子哨兵在场的情况下是不明智的,特别是在有塞拉菲娜这样级别的向导在场的情况下。纽特头脑里的其中一部分对他封闭了,忒修斯注意到他额上的冷汗,他失焦的瞳孔和他的呓语。卓柏卡布拉从他身上跳下来,阿伯纳西蔑视地收起了魔杖。他默念了一个咒语,忒修斯起初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
忒修斯把纽特的魔杖和行李从那名哨兵的手里夺了过来,阿伯纳西嘻嘻笑了一声。忒修斯并不在乎他是否发现了什么,强压下去的愤怒已经足以燃烧他的理智。他必须竭尽全力阻止自己说出愚蠢的话来。那位纽约塔的向导带着几名哨兵离开,门在他们的身后关上了。忒修斯知道他犯了错,他不该允许任何一个哨兵接近他的向导的,但他以为这能给纽特一个教训——为什么他轻信了MACUSA的谎言?
纽特与这个哨兵有过一面之缘,他的情绪有些像一辆马车,总是停不下来,很难在其中找到一些可靠的东西。塞拉菲娜叫到他的名字以后,他从队伍里站了出来。
忒修斯不安地站着,他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开口质疑塞拉菲娜,但纽特几分钟前放弃了抵抗。那只吱吱乱叫的卓柏卡布拉跳到他身上以后,他起初处于一种狂乱挣扎的阶段,现在却不再动了。他眼角的泪痕和忒修斯所感觉到的那种懊悔和痛苦的回音,不像是属于一场正常的精神凝视。忒修斯很熟悉精神凝视的程序,每一个抵达向导之家的向导终将经历这个过程,这本来只是简单的能力评测而已,与魔法塔一样古老,而且绝对安全。以阿伯纳西的能力,这不会超过一分钟。
“注意你的措辞,”塞拉菲娜冷冷扫了他一眼,“我知道特拉维斯回伦敦了,这里的事务由你全权负责,但是你要小心,哨兵:这里是纽约,不是伦敦塔。”
刹那间,纽特转身寻找他的魔杖,另一个哨兵把它连同纽特摆在门边的皮箱一起举了起来(“在找这个吗?”他说。)纽特的心跳急速地上升,双手因为紧张而潮湿出汗了。他对于这些人要做什么有种模糊的预感……他的全部尊严阻止他后退。他的肾上腺素在升高,他喘息得像刚跑完长跑:那只卓柏卡布拉往他身上一跳!
“阿伯纳西,”塞拉菲娜漠然地以全副威严的姿态转向另一个人,“轮到你了。”
忒修斯必须动用全部的自制力,才不上前揍这个杂种一顿。“纽特!”他俯下身拍了拍那个昏迷向导的脸,“纽特!”塞拉菲娜把他的一切举动全都看在眼里,但忒修斯并不在乎。“主席,”忒修斯忍不住说道,“如果我们用这样的手段训练向导,那么我们与格林德沃又有什么区别。阿伯纳西他没有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