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桐哥。”
徐桐看着自家艺人目光像是某热销品牌的强力胶粘连在厨房纤细的身躯上,由衷地叹了口气。
根本就没在听吧。
六年前那个燥热的夏天,橘红色的太阳缓缓沉没。徐桐和十八岁的少年一起迎来了悲戚的终结,在那以后和周逸chao六年朝夕相对的每一天,都是一种刺痛心脏般残酷的提醒。
痛得久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数不清是人生中第几个酒局了,徐桐以下午有行程为由推辞,酒杯却还是被导演强制塞进掌心。
冰凉的酒ye倒映出自己无神的眼瞳。
“下午要赴邢安导演的约。”
“…… 这样啊… 桐哥刚才真是不好意思,看看我!一时太兴奋了才会这样,毕竟接下来还有工作,所以就我们剧组的人喝吧,哈哈,来大家举杯!”
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起,徐桐夹了一筷子雪白的鱼rou送入口中,亲自帮旁边的导演续了杯,礼貌又亲切地给足了对方面子。
只有祭出这个名字才能得救。
明明再清楚不过,却还是在出口的那短暂的一瞬犹豫了。
徐桐翻出钱包里的信用卡,左手夹着烟盒在一楼大厅签单。
从酒店大门开车左转,录音棚不过五分钟的车程。
徐桐走到停车场,把车子开到路边的停车位,靠在车身上引燃了香烟,发丝在凛冽的寒风中遮蔽了视线。
“能借个火么?”
熟悉又陌生的声线在耳边响起。
风,停了。
“不能。”
徐桐垂下眼眸,缓缓吐了口烟气。
温热的手背贴上冰冷的掌心,徐桐下意识缩起隐藏在口袋中的手,却并非本意地纠缠到对方的指间。
愉悦的低笑声钻进耳朵,下一刻,掌心的打火机便被抽了去。
如出一辙的剧情。
彻底翻转的人物角色。
停留在脑中很久之前的画面一闪而过,只不过当初蛮不讲理钻进对方口袋里抢打火机的那个人是自己罢了。
火光映得冰冷的掌心看起来暖暖的,松弛的眉宇间隐约可以窥见对方年轻时的那份凌厉。
虽然现在在片场时也依旧看起来是这样。
徐桐看着男人的侧脸,一时间有些怔住。
“今早使手段的小朋友呢?”
“我让他自己看着来。”
烟灰断成碎截自空中飘落。
因为自家艺人被提及,再一次,被提醒了。
徐桐收回小腿,站得笔直伸出掌心。
“用完了就还我吧。”
“等抽完再说。”
打火机在邢安手掌转了一圈,最终没入了对方的口袋。
“大名鼎鼎的导演连一只打火机也要同我讨?”
邢安叼着烟,闻言勾起唇角淡淡一笑。
“大名鼎鼎的经纪人连一只打火机也要同我计较?”
徐桐哑然,随即重新将手隐藏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