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哥哥。我叫沈行舟，你是沈子虞。我们算同父异母的兄弟吧。”
陈思虞被带着去拍几乎大半天的片子，最开始被轮椅推着，但是在上下楼梯间轮椅实在是不方便，他干脆就扶着身旁的男人慢慢站起来，尝试着走。
于是陈思虞握住男人的手。
陈思虞顿了一下，还是把之前的问题拿了出来。
“消毒水的味道闻的我不舒服。”
“下午就走。”
然后医生露出明显挣扎地神色。
“失忆……会导致性格变化明显吗？”
陈思虞扶着他伸过来的手，对他笑了一下。
……但这幅懂事的样子让男人觉得心里被戳了一下。
男人低下头，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陈思虞，刚巧和陈思虞抬头的目光对上。
陈思虞抬头，目光从护士转到了床边站着的男人身上。
男人和护士都愣了一下
男人卡了一下。大概在他完全没有设想过自己某天要回答陈思虞这样的问题吧。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上手了的。
男人的表情猛地变了。
他的声音带着刚醒来后的沙哑和少有的沉静。
“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你……很不舒服的话没必要勉强自己……要是导致身体出问题了可别哭。”
有，但是之前问过了看你的样子好像挺抵触的。
他第一次发现他这个无法无天的弟弟乖起来居然这么可爱，看起来软乎乎的，让他想捏一把。
“他？他好的很，已经回学校上课了。”
然后医生放下片子，决定不为难自己了，
他觉得沈行舟靠的有点太近了。
进来的护士也反应过来了，她快步走向前，想要帮陈思虞换个点滴。
……这小混蛋要是以前也这么听话省心，他能少掉多少头发啊。
男人做事比陈思虞想的还要雷厉风行，没要多久，陈思虞就坐上了“回家”的车。
司机在前面开车，陈思虞和男人并排坐在后面。
“我看了小沈先生的脑部CT，没有发现有特别明显的血肿，这种情况最大的可能性血肿存在于血管中，且分散分部……这样的情况属于很好的情况，表明失忆只是暂时的，大部分时候自然而然就会恢复了。”
只是他现在还拿不准男人的身份，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就放弃了，垂下眼睛等着医生嘱咐完再回那个病房。
“小沈先生……是谁？”
这是实话。
于是等见了医生，听到医生的诊断之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男人被他笑的又愣住了，嘴角纠结地抿起。
“小沈先生，请抬一下手。”
“沈……哥哥……太近了。”你这样让我感觉你下一秒要亲过来。
……沈行舟？
陈思虞在低着头想着叶敏的事情，突然脸上多了只手，懵逼地抬头，对面的男人已经假装无事发生地把手收回去了。
“我们建议那还是留院观察一周，毕竟大脑出什么事都有可能。……如果是觉得没问题了理论上今天下午就可以，小沈先生身上的伤口基本都是擦伤，回去擦点药就行。”
男人忍不住这么想。
陈思虞问。他其实想去看看叶敏。
男人看着他丢下轮椅，声音冷硬，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偏偏说的像是在训斥公司的员工。
“……抱歉。”
陈思虞向来不喜欢医院也不喜欢生病，连带着闻到医院的消毒水味道都会不舒服。
男人突然开口。
下意识抬了手能让护士更方便的陈思虞顿了一下。
陈思虞有点不适地动了动。
他低头看向正在帮他撕开绷带的护士，问，
陈思虞顿了一下，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过了一会儿，陈思虞又开口，“我救的那个人……他怎么样？”
“……那就先回家吧，反正家里的私人医生也不比这里差多少。”
对着片子苦着脸努力找血肿的医生抬头，表示这题他会，“人的大脑是很精密的仪器，任何刺激都可能会导致性格变化，普通的蔓延至神经的炎症、以至于脑血栓后期，都有这样的可能。”
“……大概率是脑内血块压迫神经导致的失忆。”
“我想尽量试试……谢谢你的关心。”
男人微微皱眉，“别任性。”
沈行舟语
他的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难以察觉到的温柔，“别害怕。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这么想着，男人，也就是沈行舟，已经侧身过来微微弯腰抚摸他的发顶。
“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