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连环杀手也不会贸然把自己放进一个四面都是铁栏杆的笼子里,哪怕笼子的门是开着也是一样。
有不少人都聚在走廊两边的牢房里关注着这场斗殴,赫斯塔尔可以隐隐听见人吹口哨和叫好的声音。杰罗姆也在不远处看着——他的第一个打手在这场斗殴开始没多长时间的时候就被一脚踢中了胯下,这个时候正在地上疼痛地滚来滚去,但是杰罗姆都没有施舍那个家伙一眼——这个黑帮老大肯定是贿赂了狱警,要不然没法解释他们为什么打到这个程度了都没有一个人来阻止他们,狱警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离奇消失了。
他的反应很快,甚至比在他身边的那两个家伙很快——他一把抓住那把掉在地上的刀,看也不看地反手往压在他身上的大块头脸上通过去。刀子刺在了这个人的颧骨上,借力滑进了他的眼窝,并且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割痕。
阿尔巴利诺慢慢地往远离窗口的方向挪动了一点点,另一只手也尽力伸长、贴着墙壁摸索着——
赫斯塔尔被仰面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还没有倒下的那个打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而杰罗姆愤怒的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人捂着自己的眼睛痛苦地大叫起来,同时赫斯塔尔抬脚踹上他的腹部,此人就踉踉跄跄地后退、浑身颤抖地跌到了。
现在发生的事情看上去应该不能全怪摩根斯特恩,但是好歹备用计划改改还能用。
阿尔巴利诺露出了一个真心诚意的笑容。
所以他当然有计划,有计划被打乱情况下的备用计划,有备用计划的备用计划——免得加布里埃尔·摩根斯特恩提供的假身份有什么破绽,尽管对方没有在这方面骗他的必要性,但是他依然不特别信任那个女人。
赫斯塔尔握紧刀子,感觉到满手都是黏糊糊的鲜血,他利落用手一撑地,站了起来。
这一下他可能撞到了头,整个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但是总而言之他现在只要没有当场吐出来,就不用太去考虑脑震荡的事情了。他扳着压在他上方的那个大块头的手腕,而大块头手里的刀子正试图捅进他的喉咙——在这样掰手腕一般的较量之中,另外一个刚才被他一拳打在眼睛上的家伙正踉踉跄跄地上前来,一脚踢在了他的身侧。
赫斯塔尔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毫无笑意的冰冷笑容。
阿尔巴利诺从窗框翻出去,踩在窗户下面一点的空调外机上——整个老旧的机器在他的脚下吱呀一响,机器寒冷的表面在这样一个雪夜湿滑得令人心惊胆战——然后伸手去依次关上玻璃窗、把栅栏推回原位,在这个过程中空调外机有发出不妙的嘎吱一声,他简直都能想象那些老旧生锈的金属部件逐渐断裂时的样子。
而这些被卸掉的铁栏杆和空调外机上的足迹不会逃过那些敏锐的警察的眼睛太久的,但是阿尔巴利诺并不是特别担心。
赫斯塔尔能看见想用刀子捅进他喉咙的那句话脸上令人厌恶的笑容,这人肯定就是觉得胜券在握了。同时他还能感觉到鲜血正逐渐顺着他的发际线流进他的耳朵里,而在这个时候他甚至不太知道伤口在什么地方……赫斯塔尔在此人的压制之下拼命挣扎着,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屈膝狠狠地撞向他的腹部,同时手上用力一拧。
此时此刻赫斯塔尔满身都是鲜血了,有些是对方的血,更多的是从他身上被刺伤的伤口中流出来的,这个时候他甚至没有感觉到很疼,血污遮盖之下的眼睛惊人地明亮。
他选择做的事情向来都是充满挑战性和奇思妙想的,现在要做的部分也一样。他不需要那些警察永远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出这个房间的,他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哪怕只有十分钟就够了。
与医务室相邻的房间是一间医生办公室,值夜班的狱医会在那里过夜。
赫斯塔尔感觉到了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的肋骨可能已经裂了,就在他忍不住发出痛哼的一瞬间,那个大块头手里的刀子又猛然往下压了几厘米,险险地扫过他的脖颈。赫斯塔尔因此感觉到了一阵灼热的疼痛。
阿尔巴利诺慢慢地、慢慢地从空调外机上伸下一条腿,脚踩在墙体上一道毫无用处的装饰线上,那条细长而窄的突起甚至不会超过十厘米,上面积着薄薄一层雪。
阿尔巴利诺简直想要嘲笑这样
阿尔巴利诺用一根铁丝就挑开了狱医办公室窗户老式的插销,在整个过程中他甚至能看见里面的那位狱医——就背对着他坐着,津津有味地低着头看手机,耳朵里还塞着无线耳机。
啪嚓,那把刀重重地落在了赫斯塔尔的耳边。
直到他摸到另一边的窗框。
因为这间办公室不会有囚犯去,所以窗框没有铁栏杆;但是这个时间室内应该还有一个百无聊赖的医生,但是那也无所谓。
他稳住身体,一只手抓着窗框,两只脚都踩上去,就好像一直壁虎那样贴着冷冰冰的墙壁,属于实验员的白大褂在风中上下翻飞,下方是窄窄的一条墙壁装饰线。在往下、五层楼的高度之下,是覆盖上一层落雪的、冰冷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