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隔几天再来Y市看她,但王慎语总是笑着说没关系。
他在等。
终于,一个雷暴天气迟迟没有停止的傍晚,钟意看了看窗外势必下一整夜的暴雨,问他要不今晚就不回X市了。
王慎语没有迟疑地点了点头。
钟意家只有一张床,狭小的沙发也并不能睡下一个成年人。不出意外地,钟意将要说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她睡一张床。
他怎么会介意呢?
日常活动按固定时间就能完成的王慎语,沐浴环节就在钟意的浴室里生生多呆了一刻钟,周围都是她的物品,他也正用着和她平常身上一样味道的沐浴露,感觉像是被她从头到脚,从前到后的密密环抱,从来不曾跳乱的心此刻竟有些急促,
过去那些隐隐期待着回报的付出和焦躁,和一切的算计,竟然轻易地被这些泡沫抚平了。
洗漱出来,钟意早已躺好,给他留了一盏床头灯,也为他准备了单独的被子。
关灯,上床,盖上被子,旁边是她绵长规律的呼吸声,王慎语的心突然变得柔软又感性像一块月光下的海绵。
他深吸一口气,等待着一个时机。
适时地,一道闪电劈开天际的黑幕,雷声隆隆滚来。
钟意的被子被拉开,一副热气的躯体从背后环住她。
“打雷了,我怕……”声音在雷暴声中似有似乎,又藏着她总是忍不住在乎的脆弱。
她转身抱住靠近自己的身体,习惯性地将他拥至怀中,轻抚后背。怀里的身体一度僵硬又迟钝,但也紧紧地抱住了她。手里是细腻的肉感,钟意闭着眼皱了皱眉,一边嘟囔着:“你又不穿衣服睡觉,会着凉的。”一边将被子匀过去再细细压住被子边。
怀里再无声息,她身后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又松开。
“钟意,你忘了说晚安。”一丝不挂的王慎语头埋在钟意的怀里,压住心中的不适,坚持说道。
她已睡意浓浓但并没有拒绝,她咕哝了一句,低头,在黑暗中轻车熟路找到那双柔软的唇,辗转吻住。
吻毕,又在额头上印下一吻。
“晚安,田辛
第二天一早已是朗朗晴天。
竟然又梦到了那个人。
他蜷在怀里要晚安吻,欲求不满地哼哼,故带勾引的喘息,直到她将他压在身下狠狠操弄才有一丝消停。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钟意逐渐感受到了不对劲。
怀里确实还有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低头一看,绒绒的头发露在外头,她茫然地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突然一张俊秀的脸庞从被子里钻出来,雪白的牙齿一亮。
“早。”
钟意的眼睛控制不住地睁大,尤其当看到对方赤裸的身躯和修长的脖颈上的粒粒红痕。
“昨天晚上我们……”,王慎语甚至罕见地红了脸。
???
难道不是梦?
被下赤裸的身躯紧紧地贴着她,无法忽略。
钟意有些晕眩,她胡乱地摸了摸自己,衣服完好。但手指上有种熟悉的黏腻感。
“……“
“昨晚只是意外,我们还是好朋—”王慎语未料到钟意发白的脸色,连忙安抚。
“不是意外。”钟意的睫毛颤动地像是破茧蝴蝶的翅膀,下定决心后终于展翅,眼神里的风浪仿佛平息,也有些空洞。“我会负责的,不,应该说如果你不嫌弃我,我们就在一起吧。”
王慎语不顾赤裸翻坐在钟意身上,捧起她的脸直直看着她,眼神里是卸下一切伪装和防护的占有欲,他毫无顾忌的凝视,仿佛想抽干钟意眼中的那滩死水,清空水底的淤泥,一探究竟。
良久,他展颜一笑,“真开心,你心底里的那个位置,终于要腾出来给我了。”
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田家公子怕不是要彻底废了。
X城的夜店、清吧、五星酒店天台的skybar,到处都能看到他流连的身影;光是出手阔绰不含糊这一点就够他身边围满了三教九流的男男女女。
要说酒肉朋友的好处,莫过于能让你过得不知今夕何年。
我过得很好很开心,你们少管。田辛坚称着。
清醒的世界冰冷残酷,他更喜欢这个被层层笼罩,发酵变质的世界,世界荒诞无序,却相应地也无需他思考。
他无需再去计较得失,也无需再将过剩的思绪引向生活里消失的人。无从下手的思绪和一想起就揪成一团的心可以被酒精包裹,短暂地脱离肉体,在天堂与大地的中间地带稍作停留。
渐渐地,酒精失去了应有的效力。他需要更多的酒自我麻痹可还是越来越清醒,他开始愤怒、失控,空酒瓶找不到一个完整瓶身。
一个朋友开始带他飞叶子。他终于又找到了令他感到安全的迷幻感和失真感。
偶然拍下的田辛的短视频在互联网爆火,甚至一场偶然的直播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