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一切都戛然而止。少年惶恐地滚下了床榻,在惊雷声中震骇不已,白皙的面颊上还印着红唇印记。
女帝翻了个身,本就摇摇欲坠的红纱滑落,香肩上指印斑驳,叠着几道齿痕,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抬起长睫:“元夫?你怎么来了。”
男人没有说话,他走上前,将一件长袍搭在姚盼的身上,却被她挥手拂落。他面上转瞬即逝的难堪,她饶有兴趣,目不转睛。他忽然俯身吻来,两臂撑在榻边,指节握得死紧,被她踢了一脚,“朕今日不用你侍寝。”
她从他背后探出,笑容娇媚,
“朕要他。”
那少年脸色惨白,“兄、兄长。”
“滚!”
少年连忙抱着衣服往外走,他发冠散乱,乌发垂落,肩膀还有好些指甲的抓痕。
“朕可没让你走!”姚盼喊了一声,可惜他失魂落魄,早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宗长殊,你这是仗着朕的宠爱,无法无天了!”姚盼皮笑rou不笑,他欺身压来,掐住她的腰,呼吸炽热。
她清醒地看着他。
而后享受地往后一倒,迎接他滚烫而狂乱的唇舌。无视他眼底浓浓的苦涩和晦暗。
当今女帝,什么都好,勤政爱民,仁爱有为。只是,有一个令御史们恨不得天天挑出来□□的癖好,那就是喜欢收集各色美人。
女帝最近宠爱一个姓蒋的,此人出身极为卑贱,乃是教坊司罪奴。
没过多久,女帝便换了目标,喜欢上了一个唱戏的戏子。谁曾想这蒋公子,竟因为女帝不去看他,而一哭二闹三上吊,搞得姚盼烦不胜烦,忽然想起了她家那个淡泊明志的元夫,算起来,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了。
装模作样地吃了顿饭,已经到了傍晚。宗长殊给她宽衣的时候,姚盼忽然发现,他的手腕上缠有纱布。
召来宫女才知道,原来是他听说她最近身子不好,得了一张古方,用自己的血来做药引,效果奇好。
姚盼听完,颇为感动地拉住了他的手,当夜便宿在了宝仪殿。
事毕,说起殿里陈设过旧,不若都换新的,宗长殊立刻低低地冷笑,翻过身去:“想来陛下是又看上了哪家公子吧。正好,陛下速速去陪伴那郞侍吧,以后都不必来了!”
姚盼环住他宽厚的背,“哪有的事,我最喜欢的就是宗卿,别人都比不上你。”
宗长殊回过身,静静看着她,“真的?”
“真的。”
姚盼眯蒙着眼去亲他,宗长殊起身覆上,把她压紧回吻,探进去发现情动。
将淡金色的龙袍撩了起来,就势缓行,在她耳边低喘。
其实比起她,他更是个重欲之人。
第二日醒来,她已不见。
习以为常,他洗漱过后,继续看昨日没有看完的医术,放下书时,已近黄昏。
宫人来报,陛下今夜宿在焕春阁,召了郞侍侍寝,是他没有听过的名字。
他眼里的光,闪烁几番,终于慢慢地变成一片黑暗。
元夫一病不起。
女帝探望几次,他皆闭目不理。待病有了起色,夜里女帝来幸他的时候,他不从,甚至厉声呵斥,让她滚。
女帝大怒,命人绑起他,强幸了。中途几次晕了过去,又被她的手段弄醒过来,宗长殊屈辱地咬破了下唇。
再后来,某一天,宝仪殿传来消息——“元夫失踪了”。
女帝惊怒交加,好大的胆子,在她眼皮子底下也敢出逃,当即下令封.锁汴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谁知,宗长殊这一失踪,大半年都没有音讯。
再次见到的时候,姚盼输掉了太行江山,而他作为反贼的头目,在紫宸殿与她剑拔弩张地对峙。
这个即将取代她,成为太行新帝的男人一步一步地走来,每一步,都宛如踩在她的心上。
逼近身前,面色Yin沉,猛地将她按进了龙椅之中。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陛下将臣绑在龙榻上的时候,可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