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杨正勋的命令，两人同时开口。
“爸爸，我已经罚过曦曦了。”
“嗯，然后呢？”
“爸爸，我……罚得太重了，曦曦会受不了的……”
杨正勋看着儿子，目光逐渐变得严厉：“杨湛，你忘了你教育妹妹的时候说的话了？她要自己为自己的兜底，独自去面对错误带来的所有后果，而不是惩罚之后，一切清零，人生没有这么轻松的事情，所有的烂摊子都需要自己收拾所以能不能受的住，是她自己的事。”
杨正勋看着儿子紧抿的嘴唇，顿了顿，又转头看一旁的杨曦：“曦曦刚刚想说什么？”
杨曦抬头，眼神虽然坚定却带了泪光：“爸爸，是我的错，您不要罚哥哥好不好？”
“爸爸刚才是怎么说的？”杨正勋不答反问。
杨曦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现在去照我说的做。”
“爸爸……”
“杨湛！”杨湛还想替妹妹说话，却被杨正勋厉声喝住。
两人不敢再耽搁，杨湛回自己卧室换好家居服后重新来到书房门口站好。
杨曦回身把书橱里的家法板子拿了出来，双手递给杨正勋。
杨正勋接过板子，看着杨曦走到一旁面向墙壁站好，然后自觉地把裤子褪到大腿，双手撑在墙上认错。
“爸爸，我知道错了，您罚我吧。”
杨正勋走到女儿身边，声音也柔软下来：“曦曦的高考成绩虽然没有原先预想的理想，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是任何事情，都是会有一个合理的错误率的，这个错误率如果在这个合理范畴里，那么这是可以接受的。”
“你虽然不能和哥哥在同一所学校里，但是你可以选择的学校范围还是比较大的，你要吸取教训以后不再粗心大意，而不是对自己过去的失误耿耿于怀，忽略了接下来更重要的事情，知道吗？”
杨曦点点头。
杨正勋知道，女儿不可能马上就明白这些道理，顿了顿，又开口：“你下意识地跟哥哥撒谎，这一点爸爸和哥哥都很生气，你现在慢慢长大，不是不可以有自己的秘密，但是你也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也能分得清楚哪些事情应该坦白，哪些事情可以自己保留，对不对？”
杨曦垂着眼帘，轻轻点了点头。
“哥哥不让你对答案的原因你也知道是为你好，你却没有照做，你嘴上说着没有影响，但实际上，你是不是因为当时的一点分心导致你文综看题不仔细，注意力不够集中才做错了填空题，你自己都不能百分之百地确定，对不对？”
杨曦这次没有急着点头，想了想爸爸刚才的话，的确是有道理的，她才点了点头。
“爸爸知道你考试也很辛苦，虽然有失误，但总体成绩也很好了，不过你做错的地方，曦曦觉得自己应该罚吗？”
“应该。”杨曦小声回答。
“好，哥哥已经教育过你了，爸爸不会重罚你，只打你二十下，让你记住你这次的粗心大意和撒谎。”
杨曦点点头，主动摆好姿势：“我知道错了，也应该接受惩罚，爸爸打我吧。”
杨正勋没有说话，看着女儿屁股上还没有完全恢复的伤痕，抬起了手里的板子。
啪——
杨正勋下手不重，但是站在门外的杨湛还是在听到声音的瞬间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书房里每响起一声，门外的杨湛心里便紧缩一下。
曦曦，我打你，是不是会更疼？
杨曦撑在墙上，忍着爸爸挥下来的每一板，那天挨完哥哥的打以后，哥哥每天给她上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板子再次落在屁股上的滋味儿还是不好受。
可是这一次，和以前的每一次好像都不一样。
她每挨一下，便在心里提醒自己一句。
她要长大的，不能总是犯同样的错误让家人不放心，不能总是莽莽撞撞，不能总是依赖哥哥。
杨正勋不舍得重罚，也不代表他会放水，该纠正错误的时候，他永远不会草草了事。
杨曦撑不住的时候他便停下来等她摆好姿势，看着女儿忍着痛，也忍着哭声。
杨正勋回头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再回头看女儿疼出眼泪咬紧嘴唇也不肯哭喊。
到底是长大了。
啪——
板子再次落下，错应该罚，疼也应该疼，她只是疼得忍不住眼泪而已。
二十下板子结束，杨正勋平静了一会，也没有急着让杨曦起来。
一道一道的板痕横在她屁股上，虽然又肿了些，但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