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汤伯正却露出了我前所未见的严肃和悲伤。
“小汤子说得对也不对，他啊，马虎。”
“来啦~孩子。”
原来是那个被汤伯正抱上船的老爷子。老人缩在窄小的床上，但就算如此窄小，对于老人还是十分宽大，因为他几乎已经缩成了一个大娃娃的大小，可能连一米都不到。他的头发胡须雪白，虽然看起来华丽，但仔细看过去那浑浊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精和神，皮肤枯萎，抬起手都要颤抖半天。
噗——身旁刚才怒目而视的门徒们都忍不住笑了，没想到我还有段子手的能力。
什么鬼。
“过来，大长老要见你。”
“听说你有色劫？”
“好好好——别嚷嚷，附耳过来。”
“咱们哪里的黑社会啊！”
“啊？！”
正当我否定，汤伯正突然拍了我头一巴掌，“有什么快问，大长老可是经历过【岱舆之变】的人，既然要你问就快问。”
“色劫……色是女色也不仅是女色，是空的对立，是一切欲望一切乐趣——而劫更是你一辈子都要面临的……咳咳。”
“哦，”岑夏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其实是去防止那些反动分子找到传承，死灰复燃？”
“咳咳……不要着急说没有，孩子。怕娶不到媳妇儿？跟你说，jie……咳咳，劫难远不止如此。”
“所以没准我们还要联合那些闻风而去的外道呢，毕竟大家怎么说也是圈内人，会给个面子的。”
毛大卫说道。
邪魔外道原来只是我们正道对于那些没有门派的散人或者各地零散没有被收编不属于我们这派的小家族小组织的称呼，可能里边确实有些精神病、丧心病狂的邪门的人，但总体上只是和我们避世的道家传统理念不和的组织。“……比如，南华一脉。”老头挑着眉毛跟我们说道。
“好奇~……哈哈，真的不一样呢。要是其他小子……其他庸碌之辈可不会好奇。”
“我……我只是好奇，真的没什么——”
就这样，在船上我平稳过了一夜，然而第二天一早，天刚刚发白，我就被叫到了船舱的船长房间。
“唉什么唉啊，还不让人说话了！不说话我告诉你，老头，不说话憋得慌我们的道心就不稳了，到时候坠入魔道可都是你的锅！”
“那那些坚持的呢？”
“孩子~……”
“没什么。”老头不屑地说道，“你难道以为我们能把人全杀光了，人家不会跑，人家在其他山头没个热人，而且里边也有对自己一脉理念有怀疑的，后来还加入其他山门。”
“主持个屁！你们这些小辈有几个能打的？你练过吗？”
小汤子……我差点笑出声，使劲憋着看了汤老头一眼，但意外的是，汤伯正好像要哭了出来。
“恩，听说大长老要见我？”
“你tm道心不稳个屁啊！！！”
“什么？难道他们没——”
经过老头一通唠叨，我们大概才明白前因后果，原来邪魔外道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样。
他的声音就如同前世动画影视里老朽的声音一样，悠长，沙哑，但听不出修道者的那种浑厚和智慧。
“问得好，他们就是邪魔外道了，后来不住地跑哪去了。”
“什么？您老是说？”
说到一半老头子也觉得不太合适了，各踢了我们一人一脚，小声地说道，“别他妈瞎猜了，还有你，坠入外道可没那么简单，而且你有的是色劫，就算要坠入也得碰到魔道妖女……啧啧，想想就他妈羡——啊，不是，恶心。”
“唉~”
大长老？
“屁！——”
“啊！”
“哈——”
原来，南华一脉是群山最能打的一派，毕竟要入世参与世俗不能没有武力，而我们这些专心修道的其实在法术上相对都是弱鸡。
“干嘛啊，汤伯正。”
“不不不，汤伯正绝对胡说——”
我高兴地叫了出来，“没想到汤伯正你居然是这种粗鄙之人！”
卧槽，都传到这个将死不活的老头耳朵里了？
“老流氓。”
岑夏道。
汤伯正扶着矮小的老头喝
“老不休，”我说道，“要不然我们说出去快告诉我们真正目的！”
“啊，不是不是……”
“不，是怕岛上的还有南华的传人，甚至是南华翁本人。”
“老色鬼。”
不知道为什么岑夏相当不爽，“那岂不是不能主持正义了？”
“恩恩——听说……听说你很感兴趣？对于那些外道，对于岱舆？”
不知道为何，汤老头的声音也带着颤抖。
夏，要和你姐姐一样，该多好……别笑，序礼，你要和你师姐一样……唉，大卫……唉。”